“不用廢話了,她一直以為我沒殺她,沒對她做什么,就以為我風(fēng)輕樓的人真的是善人,今天讓她瞧瞧什么叫十惡不赦!”姬無夜說著,眉目里滿是冷意。赫連月上前一把掐住樓兮瑾的脖子,齊寒快速搶過她手中的包袱。然而樓兮瑾早就將包袱里的紙條給抓在了手中了,士可殺不可辱!
想砍她的手,門都沒有!
樓兮瑾雖然被赫連月擒住了脖子,然而他并沒有用很大力氣。手緊緊的攥著自己抄寫下來的秘密,她死死的盯著姬無夜,眼中滿是恨意,只要她不死,姬無夜今天對她做的,她一定會還回來的!
媽蛋,早知道讓這個(gè)無情無義的人死在水里算了,省得現(xiàn)在他們這樣欺負(fù)自己!姬無夜的喉嚨動了動,放在袖子里的手緊緊的握住。這女人……非要這樣給朝廷賣命么?!
齊寒搜了一會兒,將所有的東西倒出來,都沒有他們要的東西,一包一包藥全部倒掉然后將紙張的正反面都看了一遍,他站起來看向了姬無夜,搖了搖頭,奇怪……難不成還真的是誤會她了不成,但是大哥的判斷向來不會有錯(cuò)的。
姬無夜瞧著她,心中也有幾分不確定了起來,然而,很快他的眼神落在了她緊緊攥住的手,微微瞇起眼睛,他依舊冷冰冰的道:“掰開她的手!”
樓兮瑾看著姬無夜的眼神簡直恨到了極點(diǎn),赫連月就要抓她的手,但是樓兮瑾卻先一步將手中的紙團(tuán)一把塞進(jìn)了嘴里,然后……吞掉了……
赫連月擒住她脖子的手一下子松了起來,看著樓兮瑾拼命的咽著紙團(tuán),她的表情看起來傻極了,而且……她好像被噎住了一樣,不住的撫著自己的脖子。
樓兮瑾也沒想到,自己居然為了保住清白,將辛辛苦苦得來的秘密給吞了……生生學(xué)了一次小燕子,強(qiáng)吞紙團(tuán)。赫連月以及齊寒都愣了,姬無夜也愣在了原地,看著樓兮瑾被逼得走投無路,將一大團(tuán)紙給硬生生的吞掉。
“搜啊……有本事……把我肚子割開啊……”樓兮瑾吞了半天,被噎得差點(diǎn)斷氣了,才勉強(qiáng)將紙條給吞下去??粗o夜,她的眼眶紅紅的,太難受了,喉嚨像是被劃傷了一樣,但是更多的是傷心。別問她為什么傷心,努力了那么久,又功虧一簣了,早知道就跑了,她太小看姬無夜的能力了。
她好想哭,為什么每次到手的鴨子都能飛走?老天你太不公平了一些!
“樓大人你太認(rèn)真了……這種臟臟的紙你怎么能吞下?”赫連月也覺得他們似乎有些過分了,看著樓兮瑾眼眶紅紅的樣子,不自覺的還有點(diǎn)愧疚呢,好歹這個(gè)女人也是拼死拼活救了他們呢……
“少惡心了……你們怎么不說說自己多認(rèn)真?!我吞紙我開心,我餓了不行啊?!”樓兮瑾翻了個(gè)白眼,心中氣憤不已。這仇她記下了,她此生不抓到姬無夜誓不為人!
“大哥……”齊寒看向姬無夜,覺得既然她吞了,肯定是沒辦法得到了,但是接下來,他們該拿這個(gè)嘴硬的女人怎么辦?沒想到這女人還有點(diǎn)傲骨,居然寧死不屈……
“算了,就由著她去吧。”姬無夜淡淡的說著,同時(shí)心中想著,樓兮瑾這樣真的沒問題么?不過……既然她將重要的東西吞掉了,也沒所謂了,這樣也好,沒搜出,手也不用剁了,讓彼此都有一個(gè)臺階下,況且,他們該回去了,想來,薛繁該著急了。
樓兮瑾翻了個(gè)白眼,心中無比的厭惡姬無夜。只是想想自己好不容易才得到的秘密又打水漂了,她幾乎氣得肺都炸了,真不知道回去該怎么跟李林中交代。
“樓大人需要喝水么?我給你去弄一點(diǎn)?”赫連月看著樓兮瑾,始終覺得有點(diǎn)無語,狗急跳墻,兔子急了咬人,她急了吃紙團(tuán),他赫連月服!
樓兮瑾再次翻了一個(gè)白眼,正要轉(zhuǎn)身就走,忽然覺得頭有些暈……搖了搖頭,她揉了揉眼睛,眼前的一切景象都有些虛晃了起來。
趕緊扶住身邊的樹木,她覺得自己越來越暈了……完蛋……吞紙的時(shí)候她沒想到,這張紙之前包的是藥物啊,不管怎么樣,都會有殘留的……更何況,還是穆和說他特別制作的,藥量都很足……只是自己拿的是什么藥拆下來的紙?迷藥,還是驅(qū)蟲蛇藥,亦或是其他毒藥?
簡直心痛如刀絞,樓兮瑾若是想到了,寧愿被砍手也不寧愿吃掉毒藥之類的,現(xiàn)在倒好,搞不好連命都給搭上了。
“樓大人……你沒事吧?”赫連月立即發(fā)現(xiàn)了她的不對勁,不會被氣到要暈過去了吧?可是看她的情況不對勁啊,難道剛才那東西有問題?
姬無夜聽到赫連月的話有些不對,立即轉(zhuǎn)身看向了樓兮瑾。樓兮瑾扶著樹,不住的搖頭以及揉眼睛,姬無夜來不及說話,樓兮瑾忽然身子一軟,整個(gè)人就往地上栽去。
趕緊沖上來,姬無夜與赫連月齊齊扶住了樓兮瑾的手臂。然而樓兮瑾卻已經(jīng)暈過去了,姬無夜將全身軟綿綿的她一把撈進(jìn)懷中,伸手就試探她的鼻息,鼻息正常,但是為什么會無緣無故的暈了?
想到之前那些藥包,姬無夜立即想到,樓兮瑾肯定沒帶紙筆,所以用血代替筆,包著藥的紙張代替紙來抄寫書里的內(nèi)容。誰知道她吃了裝著什么藥的紙張?
“大哥,怎么辦?”赫連月有些焦急,這樓兮瑾要是出什么事情,大哥還不得自責(zé)死?畢竟大哥是真的有那么喜歡樓兮瑾的,換做別人偷自己的東西,直接殺掉絕不多說,但是大哥只是恐嚇?biāo)瑓s從未想過要真的對她怎么樣。
“趕緊回去!看她的鼻息還是正常的……”姬無夜說著,拉起她的手腕,探著她的脈搏,脈搏也正常,很有可能……那紙張之前裝著的是迷藥。“看脈搏正常,應(yīng)該沒什么問題,大概……是被迷暈了?!闭f到這里,姬無夜不自覺的有些尷尬。
嚇?biāo)浪耍€以為吃了什么毒藥呢……想到剛才看到她忽然昏厥,他的心臟都差點(diǎn)停止跳動了。然而他剛才莫大的焦急跟無措,赫連月跟齊寒是看在眼里的,他覺得自己又丟人了,這樓兮瑾為什么暈了還要自己丟臉?!
三人立即收拾了一番,就準(zhǔn)備啟程回去了。
這邊的梅少翎醒來不知道是什么時(shí)辰了,回到昨晚姬無夜等人休息的地方,他們已經(jīng)沒有了任何蹤影,想必是已經(jīng)回去了。樓兮瑾這該死的女人,別被他抓住,不然有她好果子吃,居然敢陰他!
咬牙切齒的在心中想著,梅少翎心中恨恨的,不過人已經(jīng)走了,他也不能找她尋仇,想著還是先回去再說。昨晚在樹下那種地方睡一晚上,全身真是酸痛無比。
回到家里的時(shí)候,已經(jīng)午時(shí)了,疲乏的打開房門,然后進(jìn)屋,他將房門關(guān)上,正想沐浴后休息一番,但是一轉(zhuǎn)身,他就看到了坐在自己的床榻邊上的帶著斗篷的白衣人。
“別期待了,姬無夜什么反應(yīng)也沒有,那假面他根本沒在意?!泵飞亵嵴Z氣略有不好的說著,然后到桌子旁,給自己倒了一杯茶。
“梅少爺似乎不太高興呢,我等你一晚上了?!卑滓氯寺曇艄止值恼f著,梅少翎聞言,冷笑了一下,表情晦暗不明的接著道:“怎么,愛上了本少爺,被本少爺?shù)拿澜o吸引了,所以才這樣等本少爺?”白衣人聞言,低聲笑了一下,但是梅少翎他是真的笑,還是假笑,或者只是冷笑,嘲諷自己。
“我對男人可不感興趣,既然梅少爺已經(jīng)確定了消息,那我就此告辭?!闭f著,白衣人起身,正要離去,卻聽梅少翎冷冰冰的道:“站住!”
白衣人轉(zhuǎn)身,似乎做了一個(gè)挑眉的動作,總之,梅少翎是這樣感覺的,不過也沒所謂,反正他做什么表情,與自己有什么關(guān)系?
“梅少爺有事?”白衣人聲音淡淡的,梅少翎站了起來,嘴角勾著笑意,慢慢的走近他,他的表情邪魅,讓人感覺怪怪的,而白衣人因此也不自覺的后退了幾步。見到他此種行徑,梅少翎輕聲笑了起來。摸出自己隨身攜帶的白玉笛子放在手中轉(zhuǎn)了一下,他退回來,然后來到窗子邊,看著外面的景色,淡淡的道。
“怎么,你也懷疑姬無夜是為朝廷做事的?表面像是在做壞事,然而卻受命于先皇,暗自幫助著現(xiàn)在的皇帝?”
反正,梅少翎查到的小道消息,很多都是如此說的,然而他不能深查,畢竟,他暫時(shí)不想跟姬無夜正面起沖突。
白衣人聞言,輕聲笑了一下,然后才淡淡的道:“非也。這是我們中原人的事情,你只需做你的生意即可,不需要了解太多,有時(shí)候……知道的太多,容易死得快?!?/p>
梅少翎聞言,忽然“哈哈哈”的笑了起來,笑了許久,他才轉(zhuǎn)身看向了白衣人,聲音雖然依舊低迷華麗,甚至溫和,但是卻帶著幾分危險(xiǎn)的道:“我梅少翎知曉那么多事情,卻比誰都活得好,我倒是想看看,誰能讓我死得比較快?!?/p>
白衣人沒再說什么,只是轉(zhuǎn)身就從另外一扇窗子離開了。梅少翎轉(zhuǎn)動著手中的笛子,嘴角勾著魅人的笑意,低聲呢喃道:“中原人,果然是苗疆人有意思多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