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月安滿臉笑容地靠了過去,手自然而然地搭在楚莫離的衣襟上。
楚莫離眉頭皺成了個“川”字,卻還是讓紀月安幫他脫下外衣。柔軟的小手輕輕觸過他的胸口,讓他心中泛起了一陣陣漣漪。
紀月安把楚莫離推到床邊,替他脫了鞋,繞到他后面,“辛苦一天了,我?guī)湍闳嗳嗉绨?。?/p>
楚莫離一把捉住她那只調(diào)皮的手,眼睛里閃著疑惑的光,“無緣無故地這么殷勤,一定沒安好心?!?/p>
“你整個人都是我的呀……我還用得著嗎?”
紀月安眨眨眼,嘴角掛著一抹微笑,平靜的臉龐多了幾分活潑,讓楚莫離愣了一下?!鞍ィ愕哪樅孟窦t了呢?”
楚莫離不自覺地摸了摸微微發(fā)熱的臉頰,拉著紀月安讓她也躺下,冷冷地說道:“早點睡吧。”
害羞了嗎?
紀月安看著楚莫離的背影,用手捂著嘴偷偷笑個不停。這就是前世自己每天幻想的畫面啊,心里滿是甜蜜,這晚她美美地睡到了天亮。
第二天醒來,楚莫離已經(jīng)不見了蹤影。
但紀月安的心情卻非常好,覺得這一世的生活真是自在極了。
“小姐,大夫人好像去找老夫人告狀去了?!鼻锼淮笤缇腿N房拿東西,正好看見劉氏帶著仆人往景玉院方向走去。
“告狀去了?”紀月安本來正漫不經(jīng)心地翻著賬本,一聽這話眼睛頓時亮了起來,“我們也去看看熱鬧?!?/p>
秋霜看著自家小姐興奮的樣子,有點不明所以。湊熱鬧,還能湊到自己頭上來?
“等等我啊,小姐!”
兩人還未走近景玉院,就聽見了劉氏那尖銳刺耳的哭聲。
“娘??!我在府上辛辛苦苦操持家業(yè)這么多年,現(xiàn)在只讓他們多出點錢讓你壽宴辦得風(fēng)光些,他們卻反過來欺負我。竟然指著我的鼻子罵我,你說說,我這么多年圖的是什么?”劉氏跪在地上向老夫人哭訴。
“連剛?cè)腴T的新媳婦都敢這樣放肆,您可得為我主持公道??!”
紀月安哼了一聲,邁步就進了院子。
“孫媳前來給您請安了?!?/p>
她聲音清脆甜美,讓人聽著心情舒暢,可卻讓劉氏渾身一顫。
怎么?
這個小丫頭還真有膽子來?
坐在上位的老夫人李氏聽到她的聲音,昏花的眼睛動了一下,朝著門口望去。
只見身穿翠綠色蝶穿花裙子的紀月安緩緩走進來,精致的發(fā)型配上珠光閃爍的簪子,顯得格外美麗。
其實李氏還是很看好這位孫媳婦的,畢竟和自己的孫子看起來很般配。
紀月安恭敬地行了個禮。
李氏笑著讓起身坐,“前些天下水后身子可還好?”
劉氏聽到這句話就有點沉不住氣了,自己抱怨了半天,結(jié)果老人家不但沒生氣反而關(guān)心起了對劉的身體狀況。
“還…不錯?!?/p>
“娘啊,您瞧瞧,這丫頭見到我竟然都不打招呼,可見還是沒有把我放在眼里!”
紀月安才開口說出一個字,就被劉氏打斷了,投去了充滿怒意的目光。
“母親今天是專程來找祖母投訴我的,我還說什么好?作為一個家長卻不去顧全家族的利益,我說了幾句實話你就迫不及待要找長輩評理了。這么做有意思嗎?”
劉氏聞言臉都綠了,刻意避開李氏探查的眼光,惡狠狠地盯了紀月安一眼。
“你也太能折騰了吧,一點點小事就跑來跟老夫人大發(fā)牢騷。你這當一家之主的氣度未免太小了吧?!?/p>
這時旁邊傳來一陣輕柔的笑聲,引得紀月安轉(zhuǎn)頭去看——原來最受寵的馥姨娘正在另一邊坐著,挺著個微隆的肚子。
前世馥姨娘總覺得自己懷的是兒子,在家里趾高氣昂。但從懷孕以來就沒給劉氏請過幾次安。不過后來紀月安知道實際上她生的是女兒,并且那個孩子長大后過得也很不好。
“我有什么資格說話不成?難道你覺得這事和我沒關(guān)系嗎?”馥姨娘斜睨了一眼,坐直了身體?!半y不成你想單獨找月安算賬么?”
“閉嘴!你知道些什么!整天只知道花錢讓老爺給自己買這買那,還有臉在我面前談錢的事情,你這做側(cè)室的身份能為家里省下多少錢來貢獻?”
劉氏對這位姨太太早就有意見了,總覺得她太過分受到寵愛還不知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