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,楊煜還在自己的胸前低聲抽泣。
這讓慈喜太后的表情滿是不悅。
“堂堂皇上,哭成這樣像什么話!”
慈喜太后冷哼道。
“太后請息怒。”
楊煜連忙整理了一下情緒。
“哀家問你,西廠的人,是不是你殺的?”
慈喜太后皺著眉頭問道。
“是我親自處置了他們!”
楊煜笑著回答,“那些西廠的人企圖篡位,這是死有余辜!”
這一刻,看著楊煜臉上的笑意,慈喜感到一陣不安。
這與她平常熟悉的傀儡皇帝完全不同,竟然展現(xiàn)出了帝王般的威嚴。
“除了這件事,不知道太后還有什么其他吩咐?”
楊煜淡淡地說道:“朕還需要回去處理國事,無法再多陪太后聊天了。”
“你……”
慈喜太后氣得幾乎說不出話來。
沒想到這個時候,楊煜竟敢違逆她的意思。
“皇上方才遭刺殺,心里肯定很亂,最近還是不要處理朝中事務為好,等心情穩(wěn)定一些再說吧?!?/p>
慈喜深吸一口氣,壓住火氣,語氣盡量平靜地對楊煜說。
聽罷,楊煜心里暗罵這個老狐貍真是陰險。
表面上是在關(guān)心他,實際上是要控制并打壓他,提醒他在大虞國只有太后的命令才行得通。
“多謝太后關(guān)懷,但我覺得還好?!?/p>
楊煜微笑答道:“以我當前的精神狀態(tài),足以繼續(xù)處理國事?!?/p>
聽到這話,慈喜太后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:“我的話現(xiàn)在對你沒用了?”
之前她的話還有幾分委婉,可這回已經(jīng)成了明明白白的警告。
“這個討厭的老太婆!”
楊煜心里咒罵。
雖然自己手上也有些力量,但遠不及慈喜。要是真跟她對著干,后果不堪設想。
可是若就此屈服,遠離朝政,那便徹底失去了反擊的機會。
略微低頭,楊煜態(tài)度堅定地說:“太后,請放心,我不是要頂撞您。只是如果因為一次襲擊就退縮了,怕是要讓文武百官笑話,還可能被別國瞧不起,朕承受不住這種恥辱。”
他的理由顯得冠冕堂皇,好像在考慮國家大局。
慈喜聽后卻只是冷笑一聲。
楊煜接著說道:“再說了,如果我表現(xiàn)得太無能,皇后可能也會有異心呢!”
簡單來說,他是打算用武擇天的名字來制衡慈喜。
這句話一出,慈喜的表情立刻變了。
對她來說,可以不在乎所有人,偏偏不能不顧忌武擇天的態(tài)度。
萬一后者以此為契機提出更換皇帝的要求,麻煩可就大了。
沉默片刻后,慈喜嘆了口氣:“行,那你去忙你的,要是感覺不舒服,記得休息!”
雖說同意了,但話里威脅的意思依舊清晰。
楊煜眼神一閃,閃過一絲狠厲。
他暗暗發(fā)誓總有一天要收拾掉慈喜。
然而,眼前至少達到了目的。
“感謝太后!”
說完,他轉(zhuǎn)身離開了。
看著上官婉兒沒有一點反應,楊煜嚴厲地問道:“怎么,你就這么愿意待在太后那里?”
“奴婢不敢!”
楊煜的話嚇得上官婉兒渾身發(fā)抖。她哪敢留在慈喜太后那兒,恨不得立刻消失。隨后,她緊緊跟在楊煜身后離開了慈寧宮,回到御書房。
這期間,上官婉兒望著楊煜的背影,心亂如麻。她完全沒想到,楊煜竟有這么大的膽量,敢于反抗慈喜太后,而且還讓太后吃了虧,甚至最后不得不退讓。她從來沒想過,楊煜會有這樣的膽量。
這一切讓她徹底陷入了困惑。這是那個一向軟弱的皇帝嗎?
等到楊煜離開后,慈喜太后的臉色才陰沉下來:“這個楊煜,真的太放肆了,現(xiàn)在竟然敢忤逆我,我決不會放過他?!?/p>
“太后娘娘,您別生氣,他只是個傀儡,不值得您為他煩惱?!迸赃叺臇|廠都統(tǒng)魏忠閑急忙勸解。
慈喜太后點點頭,說道:“你說得對,但這小子的變化讓我有些捉摸不透了?!彼肫鹱罱鼦铎系男袨樽兓?,心中不由一涼。他殺了大臣,還秘密培養(yǎng)了自己的親信軍隊,連御林軍都被換掉了?,F(xiàn)在甚至連西廠都被他干凈利索地鏟除了。
這一系列舉動讓她感覺十分意外?!疤蟛挥脫鷳n,再怎么說他也只是一個傀儡而已,西廠被滅對我們來說是天大的好事?!蔽褐议e露出詭異的笑容。
西廠和東廠素來不和,如今西廠被消滅了,對東廠來說簡直是大好消息。如果東廠能吞并西廠的勢力,整個朝廷就會以東廠為主導了。屆時,魏忠閑就是大內(nèi)總管了。
“愚蠢,你的眼光還是太短淺了!”慈喜太后搖頭道。
魏忠閑有些不解但不敢反駁,只能點頭應允。慈喜太后對他說:“你找機會試探一下他,看看他會不會武功。”
魏忠閑愣了一下,然后說道:“屬下遵命?!?/p>
“記住,千萬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!”慈喜太后特別叮囑。
魏忠閑點了點頭,恭敬地退出去了。在他離去之后,慈喜太后臉上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。她坐在龍椅上,自言自語:“難道這小子發(fā)現(xiàn)了什么?或者,他藏著什么秘密?”
楊煜回到御書房,看向面前的上官婉兒,嘴角露出一絲冷峻的微笑?!肮蛳拢 蓖蝗婚g,楊煜下令。
上官婉兒怔住了。她是武擇天的親信好友,從未對她有過這種要求?,F(xiàn)在一個區(qū)區(qū)的傀儡皇帝卻要她跪下,但她又不敢不從。
“陛下,奴婢想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