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余淮舟家搬出來,換了個新環(huán)境,一切似乎又重新回到了原點。陳緋復工了,何星窈也整理好心情,去啟創(chuàng)上班。
嚴慎拎著早餐剛到工位上,就看到許久未見的何星窈。他先是一臉驚訝,然后笑道:“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。能回來繼續(xù)上班真好?!彼Φ臅r候眼睛彎彎的,令人如沐春風。
之前嚴慎聽說,原本由何星窈負責的項目轉交給了別人,還以為她因為某些原因離職了。畢竟她的入職是公司唯一一次例外,他還一度懷疑是老板出爾反爾。
何星窈被他的笑容感染,本來沉悶的心情明媚了不少:“這里很好啊,我喜歡這里的氛圍。以后相處愉快吧?!?/p>
嚴慎孩子氣地眨了眨眼,顯得十分乖巧:“你辦公室我每天都有讓清潔阿姨好好打掃哦。”
“好,謝謝你這么貼心?!焙涡邱盒α诵?,然后路過余淮舟辦公室前,特意瞄了一眼里面――他還沒來。
兩天沒見他人影,最近應該是很忙吧。
何星窈回到自己的辦公室,發(fā)現(xiàn)關于何建業(yè)那邊的資料都不見了,包括后來何建業(yè)需要提供的具體資料,也不知道有沒有送過來。無事可做的她隨便翻著文件柜里的檔案,無意間翻到一份早幾年的文件。上面不是跟啟創(chuàng)相關的內容,似乎是關于余家舊事的。一打開,從里面掉出一張草稿紙。她撿起來又重新夾進文件里。她聽嚴慎說過,這間辦公室以前是卓閱在用。
她正要繼續(xù)翻看,門口忽然有人敲門。
“進。”何星窈應了一聲。
門被推開一道縫,隔著門縫,何星窈看見一個大約三十幾歲的男人。這張臉她有印象,是啟創(chuàng)的員工,但不知道叫什么名字。
“你好,我是分析師田磊。以后何特助有什么用得著我的,盡管說。”田磊抿著唇,有點靦腆地說道。
何星窈有些懵,但還是禮貌地回應:“謝謝,大家都是同事,互相幫忙是應該的。如果有事的話,不如進來說?”隔著門縫確實不雅。
何星窈話音剛落,就有人道:“我也是,有需要隨便找哈?!?/p>
“還有我?!?/p>
“別聽他們胡扯,就是想看美女而已。”一時間,門越開越大,足有七八個人擠在一起湊熱鬧。之前聽說公司來了個大美女,但沒機會見,今天何星窈一出現(xiàn),他們私下里就傳開了,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想要一睹真容。
何星窈被驚到,正不知道怎么應付,就聽見門外響起嚴慎的聲音:“別打擾何小姐,余總馬上回來了。”那些人一聽這話,立馬散了。
“別搭理他們,不過他們也沒啥壞心思,就是八卦。一堆大老爺們里突然有個女同事,還這么漂亮,他們就瞎起哄。”嚴慎不好意思地解釋著。
何星窈苦笑:“大家……確實挺熱情的?!?/p>
“下次要敢打擾你,直接說要告訴余總,他們就慫了?!眹郎髡f道。
何星窈笑了笑,并不在意這些,只問:“余淮舟一會兒回來嗎?”
“嗯,剛才旭哥說了,這會兒估計都上電梯了?!眹郎骰卮?。
果然,嚴慎前腳剛走,余淮舟就上來了。何星窈剛聽到隔壁辦公室開門的聲音,卓閱就過來告訴她余淮舟找她。她跟著卓閱來到余淮舟的辦公室。
余淮舟背對著門口,站在辦公桌前,不知道在整理什么文件。
“余總,何特助來了?!弊块喺f道。
余淮舟抬了抬手,示意卓閱出去。門關上的那一刻,也徹底隔絕了外面的一切。靜謐的辦公室內只剩他們兩人。
何星窈望著他修長的背影,莫名生出想要去抱抱他的沖動。這個念頭一冒出來,她自己都嚇了一跳,趕忙后退一步,安靜地站在那里,等著他先開口。
然而過了許久,他依舊不說話,只是旁若無人地看文件。他這是在故意晾著她嗎?
何星窈皺著眉,注意力全被他吸引過去。不知怎的,她甚至能從他的呼吸中感受到他的不高興。
就在她被這低氣壓悶得受不了時,他終于轉身,目光里帶著探究,開口便是質問的語氣:“為什么一句話不說就搬走?”
“前天晚上我跟你說過我要搬走?!焙涡邱盒睦锏讱馐愕脑?,到了嘴邊卻顯得有些心虛。一定是這個男人的氣場太強大,讓她瞬間沒了氣勢。
“我沒同意?!彼卮鸬脭蒯斀罔F。他以為她是聽了曲芙的話在賭氣,本想第二天再找她談談,但昨天他臨時有事出差一天,回來就發(fā)現(xiàn)她已經搬走了。
何星窈無語地看著他:“這是什么話?難道我來了就不能隨便走了?”她那天說得明明白白,要搬去跟陳緋住。
何星窈微微嘆息:“我不想再說這件事了?!?/p>
“我要是想說呢?那天我問你的話你還沒回答我。”他盯著她,語氣平靜卻透著一絲認真。
何星窈皺著眉,沉默不語。這次,他卻意外地耐心十足,等著她的回答。兩人就這么僵持著。
半晌,經過激烈的思想斗爭,何星窈終于鼓起勇氣,想要問問他那天說的“名分”是什么意思??删驮谒齽傄_口時,刺耳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。
余淮舟蹙眉,掃了眼手機屏幕上跳動的名字,直接拒接。他的目光重新落在她身上:“你想說什么?”
勇氣瞬間消失,何星窈垂下眼眸,再次選擇逃避:“沒什么,你先忙?!?/p>
剛要轉身,她的手臂卻被一只大手捉住。
“這就是你所謂的喜歡我?怎么現(xiàn)在連面對我的勇氣都沒有?”他的聲音低沉,帶著一絲責備。
何星窈沉默了幾秒,聲音有些喑啞:“我怕希望越大,失望越大,我承受不了?!彼o的曖昧讓她沉迷,但她要的從來都不是曖昧。
“那……如果我說我有一點喜歡你呢?”他的話和他的表情完全不匹配。他陰沉著臉,語氣聽起來尤其別扭,仿佛這句話是被人逼著承認的。
“你一臉不情愿的表情,讓我怎么相信你的話?”何星窈小聲嘀咕,卻被余淮舟聽得清清楚楚。
他皺了皺眉,忽然彎腰靠近她,溫熱的呼吸在她耳邊曖昧掠過:“你這個女人,真是貪心。”
話音剛落,他忽然吻上她的唇。何星窈錯愕地看著近在咫尺的臉,唇部柔軟微涼的觸感傳到神經末梢。她只覺得腦子里一片空白,忘記了反抗,甚至……不知道自己還在期待著什么。
直到她看見余淮舟的眼底染上幾分笑意,她的臉瞬間紅透。